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速,中国多个大城市推出了“买房入户”“租房入户”政策,沈阳、东莞、佛山、郑州、青岛等地均在此列。特别是沈阳,只要租房并约定租赁半年以上,即可直接通过集体户落户成为市民,几乎没有任何难度。
户籍制度,在传统社会里,旨在实现属人管理与属地管理的合一。然而,在计划经济时代,这一制度被强化为身份制度,农民和工人的身份区别十分明显,出行需开介绍信。改革开放后,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,户籍制度逐渐放宽,企业的用工需求不断增长,无数身份上的农民背井离乡,成为工人,被称为“农民工”。
中国的城市化率从1978年的17.9%上升为2023年的66.16%,虽然户籍人口城市化率仅为48.3%,但这一数字正在逐年提高。理想的状态是,在一个城市定居的人就拥有这个城市的市民身份,常住人口和户籍人口相统一,不存在“人户分离”的问题。因此,城市化不仅仅是经济发展问题,更是一个权利拓展问题。
“租房入户”是最接近迁徙自由的。随着房市调控措施的撤除,户籍制度也相应出现了明显的弱化。大城市放宽入户政策的另一个长期动力与房市无关,而与生育率有关。例如,上海2023年总和生育率只有0.6,不足以仅通过户籍人口再生产出足够的新生儿,唯有争夺存量年轻人口、从外部注入新鲜血液。这一动力是内在的。因此,年轻人向往大城市,同时,大城市也需要年轻人。
户籍制度的这种变化,既体现了社会经济发展的需求,也符合法理上的迁徙自由原则。从身份证的角度来说,一个人拥有某个地方签发的身份证,就应该享有这个地方的居民/市民权利,其实并不需要户口本来额外加以确认。
在广州这样的城市,户籍政策的调整,不仅有助于城市的发展,也为市民带来了更多的便利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我们期待更多城市能够跟随这一趋势,逐步放宽户籍政策,真正实现迁徙自由。